藥企為何爭先恐后合作?
2015年也許可以被銘記為超級并購年。在這一年,隨著輝瑞(Pfizer)以1600億美元收購艾爾建(Allergan),所有的記錄都被打破。輝瑞的大手筆讓梯瓦(Teva)以405億美元收購艾爾建的仿制藥業務、邁蘭(Mylan)以350億美元收購百利高(Perrigo)相形見絀。它也讓艾伯維(AbbVie)以190億美元收購Pharmacyclics,以及希爾(Shire)與Baxalta公司醞釀的交易行動顯得微不足道。
在許多人看來,2015年是制藥公司爭先恐后通過并購策略謀求發展的年份。在后“專利懸崖”時代,藥企競相尋找前景看好的候選新藥,以及收入來源。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在這表象之下,一些更加微妙的變化正在發生:制藥公司開始與其競爭對手攜手,結成合作伙伴關系。
成熟資產互換
過去的研發模式已被打破,藥企需要更好的研發生產率,其試圖改變公司內部的工作方式,通過調整組織結構,更加專注于特定的治療領域
制藥公司在研發那些前景看好的候選新藥上投入了巨額的資金,但同時,它們也面臨著更加嚴格的監管環境,這兩方面因素使得制藥公司越來越害怕失敗。后期研發失敗對大型藥企可能是毀滅性的,由于害怕這種結果,在某些情況下,這種擔憂扼殺了制藥公司的大膽創新行動。
英國制藥工業協會(ABPI)負責研發、醫學和創新事務的執行主任弗吉尼亞·阿查(Virginia Acha)認為,在藥物發現上難以取得重大進展的困境正在促使制藥公司之間開展更大力度的合作行動。她說:“企業間的聯合是應對監管環境的一個非常好的方法。目前,尋找到真正具有突破性的藥物具有很大的挑戰性。”
長期以來,制藥公司都不愿意與其競爭對手進行合作。即使在10年前,重磅炸彈藥物仍然較容易被開發出來,而其所擁有的專利讓制藥行業的領先企業保持了贏利能力。與此同時,這些企業在為其最暢銷藥物尋找后續產品上顯得更加耐心。
然而,過去幾年來,制藥公司的這種安逸感已經轉變成為越來越強烈的恐慌感,這反映在一系列的大型兼并和收購行動上。當談到潛在的重磅炸彈藥物時,那些規模最大的制藥公司似乎都在說“如果你無法找到它們,那么,就請購買它們吧。”
但是,這種做法并不具備可持續性。隨著制藥行業越來越多的交易行動達成,值得收購方付出巨額資金實施收購的制藥公司也日漸稀少,這使得“更聰明的研發”成為更好的選擇。
阿查表示,過去的研發模式已被打破,藥企需要更好的研發生產率。制藥公司正在試圖改變其在公司內部的工作方式,通過調整組織結構,更加專注于特定的治療領域。
這一點可以從2015年早些時候諾華(Novartis)和葛蘭素史克(GSK)之間完成的資產互換協議中清楚地看到。在這項協議中,葛蘭素史克收購了諾華的疫苗業務,而諾華獲得了葛蘭素史克的腫瘤學產品組合。
早在輝瑞公司工作期間,阿查就已開始看到這種趨勢。她說:“那時候,輝瑞所涉足的治療領域非常廣泛。我在輝瑞工作期間,其已開始將研發活動逐漸縮小到具有相對優勢的治療領域。”
新藥共同開發
要想率先將新藥送達患者手中,最好的辦法是與特定治療領域里的佼佼者合作,同時這還能分擔藥物開發風險
共享資源和專業知識所帶來的好處令巨頭之間愿意進行多方資產置換,但是,當看到那些大型藥企對其研發線上前景最看好的候選新藥選擇攜手合作時,仍然讓人感到驚訝。
制藥業巨頭賽諾菲(Sanofi)和再生元公司(Regeneron)進一步拓展了雙方的合作關系。它們將降脂新藥Praluent合作推向了市場,2015年7月,兩家公司又簽署了一項價值高達20億美元的新協議,以合作開發用來治療癌癥的新抗體藥物。2011年,勃林格殷格翰(Boehringer Ingelheim)和禮來(Eli Lilly)簽署了正式合作協議,兩家公司將其后期糖尿病研發藥物集中到了一起。今年,它們的合作成果取得了成功,FDA在2月和8月分別批準了其合作開發的藥物Glyxambi和Synjardy。
阿斯利康(AstraZeneca)創新藥物和早期開發生物技術部門執行副總裁梅內·潘加洛斯(MenePangalos)說:“今天,我們正在與同行并肩作戰,誰又會回憶起五年或十年前的情景呢?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原因在于,開發一種分子化合物并將其率先送達患者手中,最好的辦法就是與特定治療領域里的最佳者進行合作。”
2015年,阿斯利康和禮來還在腫瘤學領域聯手合作,對其開發的兩只抗癌藥物MEDI4736 (durvalumab)和Cyramza聯合開展臨床試驗工作。2014年,阿斯利康同意與禮來一起對BACE抑制劑durvalumab開展試驗工作。2015年10月,雙方擴大了這種合作伙伴關系,對其各自的分子化合物另外開展五項聯合研究工作。
大型公司和小型公司之間的交易行動也變得越來越普遍。2015年,禮來與Immunocore公司以及默沙東(Merck)與Selvita公司在腫瘤治療領域上開展合作;楊森與Nuevolution公司合作開發用來治療腫瘤、感染性和炎癥性疾病的新藥物;MedImmune與Inovio公司,以及安斯泰來與Anokion公司合作開發新Ⅰ型糖尿病藥物和腹腔疾病治療藥物(價值高達7.6億美元);默克雪蘭諾(Merck Serono)與Intrexon公司達成8.26億美元的合作協議,合作開發新的抗癌藥物,并共同推廣。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顯然,制藥公司之間出現了范圍更加廣泛的合作趨勢。為了與合作伙伴分擔藥物開發風險,即使是那些規模最大的制藥公司也不得不開始分享新藥帶來的潛在回報。
這種趨勢在2015年出現了加速的勢頭。盡管創記錄的收購行動也許最奪人眼球,但是,2015年也將被銘記為大型藥企的合作年。
▲2015年9月,安進(Amgen)和諾華公司宣布合作,針對阿爾茨海默氏癥開發一個BACE抑制劑方案。兩個月之后,禮來和默沙東擴大了其的免疫腫瘤學合作行動,對各自的重磅炸彈藥物Alimta和Keytruda進行測試,以便將它們結合在一起,用來治療非小細胞肺癌。
▲雖然Keytruda享有的專利保護還有幾年的時間,但禮來未雨綢繆,正在通過法律行動,應對仿制藥對Alimta形成的挑戰。2014年,默沙東的藥物Cubicin的獨家銷售權受到了沖擊,預計該藥將在2016年面臨同樣的境地。在這種壓力之下,這兩個競爭對手對聯手合作的設想持更加開放的態度也就并非巧合。
▲葛蘭素史克正在與默沙東合作,研究其免疫治療候選藥物GSK3174998,同時還將該藥與Keytruda結合在一起,應用于局部晚期、復發性或轉移性實體瘤。在這之前,2015年5月,默沙東和第一三共株式會社(Daiichi Sankyo)的子公司Plexxikon宣布合作開發Keytruda復合藥物。
▲其它腫瘤免疫領域的合作包括,阿斯利康和Peregrine制藥公司對將durvalumab與bavituximab和化療藥物結合在一起治療實體瘤進行試驗;阿斯利康與新基醫藥(Celgene)攜手開發用來治療血癌的抗PD-L1檢查點抑制劑MEDI4736;賽諾菲和BioNTech公司同意合作發現和開發5只腫瘤免疫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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